【91】因为是你
一
154第一次见922 ，是在监考处的双子大楼下。
高大的男人一身西装，干净利落，身姿挺拔。154以为他像001或很多监考官一样不易接近，结果下一秒他就咧开嘴笑了：“你是154对吧？你好，我是922，以后，我们就是同事了。”
154点点头，“你好。”
“走，去吃饭”秦究带着他俩往步行街走。
“想吃什么？”
“都行，”154又还是想了想“吃烤肉？”
“行”“好啊”
一路上秦究走在前面，偶尔回头跟他们说两句，几乎是他俩在聊。
“这个发型有点特别”
“嗯，我——”154刚想说“我自己选的”又想起什么，把话咽了回去。
“？”
“那个…我记不清楚了”
“哦”922也没多想什么，“听说在系统待久了是会忘记一些事情”
“确实”
其实在系统待久了，更容易忘记进系统之前的事。
至于他的身份…
这个时候说明，没必要。况且就001对系统的那个态度…
再等等吧。
在烤肉店，154和922两个人挨着，秦究坐在他俩对面。三个人没聊太多，就922时不时会给他夹一点肉。
“这个小羊排我烤得刚刚好，你尝尝”
“这个肉串可是他们这儿的特色，我烤好给你弄点？”
154咬了一口肉，惊了一下。然后把922给他留的都吃完了。
“手艺不错。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922笑，“我常做这些。”
二
那时他刚被秦究从垃圾箱里放出来，东躲西藏。
后来他躲到考生休息处，才想起来自己可以当考生。
休息处人来人往，三五成群的人们有的去超市，有的去赌场，有的只是随处逛逛。
很奇怪的是，明明下一场考试都生死未卜，却还是有人会笑。
为什么呢？
因为…遇到了走散的家人，和朋友一起拼搏，不放过任何的可能。
他们互相鼓励。
或者像他们老大和那个A一样，一个眼神，包含了很多复杂难言的情意。
这样的人不多，但也不算少。
154和他们，擦肩而过。
三
在154看来，001是神秘的，儒雅的——至少表象是这样的。但922，从认识他起，154就没觉得他安静过。
会找着机会拉他出去逛逛，和一些同样喜欢热闹的监考官小聚一下，甚至想找老大说说过去——不过154每次都拦住了他。
在平常和小聚的时候，也包括监考时，922时常会在他们（指154自己，其他监考官，也有001）说完话后，再补充一些内容。
不过别人说是画龙点睛，他是画蛇添足。
别人监考官说：“今天我们相聚于此——”
他：“象征着又要去工作了”
其他监考官：“……”
154面色不变的吃着东西。
大屏幕上一直在播报着考生的死亡，一桌的其他几个监考官都面露不忍。
也有目光不时看向他。
他瞄了一眼922。他已经吃完了，在发什么信息。发完把手机一放，就往楼上走了。
直到其他几个监考官都各忙各的去了，他才拿手机过来看。 他熟门熟路地输入密码“1，0，7，6”
154自己没买手机，觉得不大需要，也就922有时候怕他无聊拿给他玩会儿，美名其曰“体验新鲜事物”
“不是，现在还有人没手机吗？”这是922得知他没手机后真挚的疑问。
手机一解锁界面就是他们监考官的一个群。
“别这么说，虽然154脸上没显示出来，但他心里也是挺同情考生他们的。”
“你问我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你看了他的禁闭室就知道了。”
“真的，我不骗你们。”
154盯着这几排字，笑了一声。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，这人就是故意让他看的。谁刚发完信息就忘了拿走手机啊？！
五
“你问我为什么？”
“我们是朋友啊，你被误会，我当然要帮忙澄清的。”
922像是知道他的经历一样，义无反顾地闯进他的世界。
…伸手拉了他一把。
所以，机器程序这些，还真不能有什么感情。
六
也许因为他是系统中有人情味的那一部分。
他对很多人都有不同的感情，但在他心里的分量，都差不多。
大概从那天起，就有一个分量是最多的了。
那一个的名字叫做922。
七
很多天后。
在选考场监考的时候，154突然发现了什么。
那是A？
那是个从发色到瞳色都跟他极其相似的男人。但是比他高一截。（没办法，154作为系统的一部分该有的严谨，不允许他忽视这一点。）
154当机立断地选择了这个考场。
只能说，你A永远是你A。
上来就捆，手法熟练。
我tm…
不过当时在老大面前的演技，拿几个小金人还是不成问题的。
至于后来
见证两位大佬再次爱上对方（…
还有922你能干点人做的事，说点人说的话吗？
不过他习惯性摩挲脖颈的时候，还挺好看的。
“你洗澡还戴戒指？”
“违规提示，你又不是不知道”
“要戴在无名指上吧？”
922眼神略有一点躲闪。他突然语速很快地又说了一句话。
“什么？”
等我们以后回去了，我再给你买一个。
八
他确实想好了会有这一天。
两位大佬没太大反应这很正常。
目送游惑他们走去考场，154和922两个人落在后面（主要是154拉了一下922
“怎么了？”
“跟你说件事”154望着他“我怕你被吓着”
“说，”922大手一挥“我还能有什么怕的”
“我是系统的一部分。”
“啊？!”922差点倒下去。
“是系统有人情的那一部分。”
“你有没有考虑过，”922认真地说“去进军一下娱乐圈？”
“不，就你的外貌，去当个偶像也是绰绰有余”
154：“我是不是要先谢谢你的夸奖？”
之后154把他自己的事又再给922讲了一遍。
“我不会在乎的，我相信他们也不会”
“你就是人，和我们没什么两样”
还真是难得见922这么正经的跟他说话。
“可是我是不是不能带你回家了？”
九
154一直在做一个相同的梦。
梦里他双手紧紧环抱着922。922毫不犹豫地回抱了他。
两个人，一个说“别走”，一个说“你还在吗？”
他看见秦究他们围在主控中心。
【自我清除程序中断。
检测到修正内容。
内核自检已开启。
错误。
错误。
错误。
自检结束，系统故障等级s，考试全盘终止。
本次运行共计6年1个月零7天，参考人员26921人，现存11582人。所有人员将在5分钟内清出系统。
自毁程序正式开启】
看见了吗，系统，不光是有感情的人不可靠，就是有感情的程序都不可靠。
不久后。
154眼前一黑。
在闭眼前，他仿佛也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灯火。
154好像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922。他伸手去抚他的头发，手却从空气中划过。
大量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。922会记起他的真名——闻远。
总能闻见他的声响，哪怕远隔千里。
哪怕不在同一个世界。
154在黑暗中沉睡。
有的时候可能会突然震动一下，会接收到一些，无法辨认的讯息。
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一天，与往常不同，那一端发来了一大堆信息，却都是空格打出来的，像想要说很多话，却又什么都没说。
他下意识地问，
“922？”
“你怎么认出我的？”
“我们那几个，就你话最多”
“挺好认的”
其实也可以这么解释：他第一反应就以为是922来找他。
十
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，154可以睁开眼了。是监考处的小洋楼。
他走出去，看满天飞雪。
天地连成一片。
他意识到了什么。154转身去拿伞。
他撑伞走进雪中。
“抱歉，我来晚了。”
154话音落下，一时，大家谁也没出声。
秦究先开口了：“154，还记得我们吧？喏，楚月，高齐，021，078，你嫂子，922”他特意在最后两个词加重了音。
154失笑。
晚上他们好好的吃了一次饭。
可能大家都收到了秦究的暗示吧，帮他们把桌子收拾了清洁做了就找了些理由，各自“忙”各自的去了。
“154，你猜我现在想说什么？”
“什么？你直说”
两个人站在落地窗前，彼此距离不过几公分。922看着他，一点一点地笑起来。
“从此以后，我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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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ooc，逻辑可能有误，见谅
彩蛋是一些922视角（是些废话可以不看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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